倾听大厂|| 我的那个“毕业季”
2024-10-17 10:37:48

前几天闲得无事,想起天气渐凉该整理家中内务了。说干就干、雷厉风行可是我这“急性子”的老传统,于是我立马左一手、右一脚地忙开了。正当我爬高上低搬下书橱上一大摞旧报刊时,突然从中滑出个纸袋,打开一看,里面竟然是我寻觅已久的十几张“党函班”旧照,真是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”啊!我激动地拿起一个个正襟危坐、喜笑颜开的毕业照反复翻看起来,顿时时空切换到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个“毕业季”。

1985年9月,各条战线人才紧缺的矛盾催生了“文凭热”的兴起。我所在的南钢也不甘落后地办起了被职工们戏称为“南钢黄埔一期”的中央党校函授学院南钢班(简称党函班)。在领导、同事和家人们的理解、支持和鼓励下,自认为还有点文化底子的我竟然一路“闯关夺隘”“披荆斩棘”,拿到了录取通知书……

日月如梭,时光荏苒,三年的“党函班”学习很快就要结束了,收获希望、见证成败的“毕业季”即将来临,同学们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。不过众人心知肚明:像我们这样工作学习两头都得兼顾的半脱产班,时间紧、任务重,自然也就头绪多、缺课勤,学习不够扎实几乎成为普遍存在的“通病”,因而不少人都把“过关”(考试)的希望寄托在考前“临门一脚”(复习)上,毕竟“盲人磨刀、不快也光”嘛。

盛夏,一个星期天的下午,按照班主任要求,我们陆续来到组长郑科的办公室里复习讨论。一阵寒暄过后,大家围坐一圈,你一言、我一语地发表起“高论”来……

就在大家唇枪舌剑地争论得面红耳赤时,一阵电闪雷鸣过后,瓢泼大雨倾盆而下。瞬间,宽敞的楼前广场成为一片“泽国”,忙碌的厂区大道迅速变身为河床激流。本以为夏天的雨只是“过路客人——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”,没想到不急不慢的雨点一直丢到将近天黑仍然不见收手。渐渐地有人着急上火了,这个说等要回家准备明天出差的东西,那个讲答应了女儿给她过生日的不能食言……

身为公司办接待科长的老郑扫视了一眼急得团团转的同学,果断地拿起电话……

不一会,一辆面包车就缓缓停在了大楼门外。没等车子停稳,大家一窝蜂地挤了上去。奇怪,头顶上怎么还小雨飘飘?仔细一瞅,“专车”原来是辆卸了车窗的大修车。但是,此刻谁还顾得了这些?不知是谁大声调侃道:“不管怎样,我们也算享受过‘专车’待遇了。”

毕业考试前一个月,根据“自由结合、合理安排”的原则,我和小李、小许结成的总复习三人小组“诞生”了。那些日子,晚饭后夹着书包、拎着小录音机,踏着林间小道来到我位于3号岗下的办公室里复习讨论,成了我们的“每日必修”。

各处一室的三人,旁若无人、全神贯注地看讲义、听录音;两小时一次的集中讨论,大家吐沫横飞、侃侃而谈。窗外不远处高炉出铁的红光、楼下大路上不时走过的上下班人群都难入我们的“法眼”。

不知不觉,墙上的挂钟指向了深夜12点,组长小李发话了:“明天还要上班,今晚就到此结束吧。”我们这才恋恋不舍地收拾好东西关门下楼。

三人一路争论到路口馄饨摊前,熟络的大胡子小老板抖擞起精神迎上来:“各位辛苦了,来碗馄饨?”

没等我们回应,他就热情地招呼我们入座,又从煤炉上的大锅里舀出一大勺奶白色的骨头汤,匀在三只放了葱花、榨菜、虾皮的蓝边大碗里,然后麻利地下馄饨、兑汤水。馄饨端上桌,他也总不忘用特有的带着东北味儿的南京话时髦地招呼一声:“阿要辣油啊?”

1988年7月初的一天,大厂地区近二百名“党函班”毕业生欢聚一堂,在原大厂区委礼堂举行毕业典礼。记得毕业典礼上,区委以及党校领导讲话以后,学员代表,时任区长助理的钱继红发言中的一句话,我直至今日仍然念念不忘:“毕业不是终点,而是新的起点。”

那个“毕业季”,永生难忘。

作者:陆庆法(自由撰稿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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